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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霧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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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裝作要走,小澤武郎卻一把抓住了他,猶豫不決地說道:“領袖那裏”

“你擔心什麽呢,有什麽事我會擺平,待會只要你完全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不會出什麽岔子。再說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換作是領袖,他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嗎?”

小澤武郎的神經一緊,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妻子的面孔,立即緊咬著牙關,使勁點了點頭。

小澤武郎跟在古賀三吉身後重新走進了關押小林尚造的房間,古賀三吉輕聲咳嗽了幾聲,然後對另外兩個看守說道:“你們倆先出去。”

兩名手下對視了一眼,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沒聽見我的話嗎?”古賀三吉繃著臉,非常生氣地質問起來。

“這領袖要我們看著人……”

“八噶,沒聽見我的話嗎?去、去、去,趕緊滾出去。”古賀三吉打斷了他的話,另外一人見狀,只得耷拉著腦袋往外走去。

“你們先出去吧,這裏不會有事。”小澤武郎對那兩守衛說道,盯著他們出門後,才轉過身來。

“關門。”古賀三吉盯著小林尚造頭也不回地說道,當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古賀三吉表情變得更加冰冷,立馬說道,“小澤武郎,先斬後奏,抓緊時間,趕快替你妻子報仇。”

小澤武郎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然後一步步逼近小林尚造,但在離床沿不到一尺的位置站住了。

“怎麽了,不敢了?趕快動手,他可是殺害你妻子的大仇人,你想當個沒有用的男人,想讓你的妻子在地下無法閉眼嗎?”古賀三吉在一邊趁機鼓動催促起來,小澤武郎的手卻顫抖起來,他還真沒這樣殺死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是對手能反抗,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匕首刺出去,但是現在他卻猶豫了,雖然面對的是殺死自己妻子的兇手。

古賀三吉在一邊幹瞪眼,急得捏了把汗,咬著牙關沈聲吼道:“你他媽是不是男人,再等就來不及了。”

小澤武郎大口地喘息起來,突然雙眼緊閉,猛地把匕首舉過頭頂,一咬牙,兩眼一閉,正要使勁刺下去時,突然被一聲怒喝嚇得頓住了。

古賀三吉此時也懵了,他非常不快地哼了一聲,然後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來者正是鈴木正廣,他瞪了古賀三吉一眼,然後盯著還在發楞的小澤武郎一字一句地反問道:“你想造反嗎?還當我是領袖嗎?難道我現在連說話都沒人聽了嗎?”

古賀三吉垂著眼一動不動地聽著鈴木正廣的數落,但不敢扭頭直視鈴木正廣那雙淩厲的目光。

小澤武郎依然緊緊地握著匕首,目光盯著沈睡中的仇人,身體卻不住地顫抖起來,在他的思想中,躺在面前的人已經死了。

鈴木正廣冷冷地哼了一聲,慶幸自己來得還算及時,要是再晚一步,這個俘虜估計就死了。他太了解古賀三吉的個性,這家夥是一頭倔牛,表面五大三粗,但有時候卻會冒出一些鬼點子,所以當古賀三吉離開不久,他隨後便出門尾隨了過來。

“古賀三吉,這就是你當隊長帶頭幹的?”他走到小澤武郎面前,然後從他手上取下匕首,拿在眼前晃了晃,這才走到古賀三吉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要是我再晚來一步,你這覆仇的計劃是不是已經圓滿完成了?”

古賀三吉心裏有鬼,所以此時忙打起了笑臉,連連訕笑著說道:“領袖你看我這不是帶小澤武郎來來想當面把事情問清楚嗎?”

“哦?那這把刀呢?劈柴用的?”鈴木正廣知道這家夥又想耍賴皮,但他並不急躁,他知道對付古賀三吉這號角色的辦法。

“這這個……領袖你不是交代要好好看管小俘虜嗎?所以小澤武郎才帶著刀來,是擔心、擔心有人會對他有不軌企圖!”

“夠了,有不軌企圖的人是你吧!”鈴木正廣打斷他的胡攪蠻纏,然後回到小林尚造面前,見他仍然睡得安穩,這才直起腰轉過身面對著像冰雕一樣的小澤武郎,見他那副樣子,不禁在心底微微嘆息了一聲,無奈地搖頭道:“小澤武郎,我並不反對你為妻子報仇,仇當然要報,但也得等人醒來,把事情問清楚了再作決定”

小澤武郎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他只感覺胸口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此時恨不得把面前躺著的人撕成碎片,直到古賀三吉推了他一把,這才回過神,但臨出門前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仇人。

“領袖,不就一政府軍的俘虜嗎?你就讓小澤武郎給他妻子報仇吧。”古賀三吉此時突然大聲嚷了起來,“那些當官的殺了我們那麽多弟兄,我們就是殺錯一個又咋了?”

小澤武郎在一邊抽泣起來,一想到慘死的妻子,現在仇人在面前卻不能報仇,他的心就不住地顫抖。

鈴木正廣聽了古賀三吉的話,沈吟了半晌,卻感嘆道:“我們要從大局考慮。”

鈴木正廣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古賀三吉聽了那話卻頓住了,他如火的雙眼中像被熊熊烈火點著了似的,一股劇痛擊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霧島山上經歷了一場小小的風雨後便一夜無事了,但在西鹿城的曰軍司令部,卻經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暴風雨。

隨後,曰軍開始在佐藤中隊長的帶領下進攻霧島山,但隨即遭到赤軍突然襲擊,幾乎丟失了超過一半的兵力。

遭到赤軍突然襲擊的佐藤帶領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倉皇逃離霧島山回到司令部時,已是狼狽不堪。他知道自己不僅在濱江孝純那裏交不了差,而且還弄得自己臉面全無,只差沒剖腹自殺了。

濱江孝純當然不願意聽到這樣的壞消息,他對這位專門調過來的得力助手頓時大失所望,但對霧島山上的赤軍更是恨之入骨,當即像一只發怒的獅子般咆哮起來。

“濱江司令,我對今曰之事感到非常抱歉!”佐藤跪在地上,深深地埋著腦袋,語氣中充滿了自責。

濱江孝純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口中連說了兩聲霧島山,繼而惱怒地吼道:“不把霧島山鏟平誓不罷休。”

“很抱歉,我丟盡了大曰本帝國陸軍的臉。”佐藤的雙手放在膝蓋上,臉面的難堪勝於失敗後的心情。

濱江孝純發洩過後,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瘦削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兇狠的目光像刀鋒一樣刺出窗外,但很快收回,沈聲說道:“不必太計較,對帝國而言,這根本不足以稱為一場戰爭,只不過是給你一次練兵的機會,我想這群赤軍頂不過這個冬天的。”

佐藤知道濱江孝純這話是為了安慰他,他是實實在在的輸了,而且不知道到底輸在哪裏,這對他而言是一次不小的打擊,也將是印在他人生中最深刻的記憶之一。

“你也許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這股赤軍大大的狡猾,充其量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且作戰沒有任何章法可言。”

佐藤一楞,似乎沒有明白濱江孝純的意思,過了好久才慢慢擡起頭來。

濱江孝純這只老狐貍卻胸有成竹地狂笑起來,“不要灰心喪氣,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

佐藤沈沈地點著頭,慢慢起身,面對著掛在墻上的天皇畫像,雙拳緊攥,而後仰天長嘆了一聲,血紅的眼裏閃出一道寒光,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小林尚造還沒有徹底愈合的傷口裂開了,開始往外滲血,他是被一股鉆心的疼痛激醒過來的。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久違的陽光灑滿山巒,卻又被雪反射回來,刺得人睜不開眼!

“啊!”當傷口裂開後,他強忍住痛,卻沒想到還是叫出了聲,看守他的人立馬報告了鈴木正廣。

“快去把藥拿來。”鈴木正廣吩咐下去,然後盯著小林尚造的眼睛看著,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

舊傷未愈,加上昨天著了風寒,小林尚造已經全身麻木了。

鈴木正廣聽沖他緩緩點了點頭,繼續給他敷藥,沈吟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林尚造的思維本來還處於麻木中,但聽到這話時大腦神經猛的一緊,一些殘破的記憶立即出現在腦海深處,一想起那些往事,他的心就痛得比傷口還厲害,仿佛被千刀萬剮了似的,此時圓瞪著眼睛,過了很久很久才重重地閉上。

“八噶!沒聽見我領袖問你話嗎?”古賀三吉在一邊早已按捺不住,此時正好找到機會發洩,但剛往前竄了一步就被鈴木正廣一眼瞪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鈴木正廣總覺得這個人留著將來一定會派上大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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